仰脸。
那人也正好低头。
女人的唇浅浅擦过那人的下颌，然后她便感觉抱着自己人的身体僵了僵。
还没等苏荼有所反应，她便又被一股力给推了出来。
“……”
腰磕在了桌子上，苏荼吃痛，却也只是伸着手揉了揉。
司默见此，漆黑的瞳闪了闪。他下意识地伸手上前想要去看看情况，面前却突然多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挡在了他和苏荼之间。
是姬谦年。
“怎么了？”
突然到来的男人垂下头，关切的目光落到女人身上。
苏荼却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说着仰脸看了男人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奇怪:“你不是要喝酒吗？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
其实苏荼一开始说话时，姬谦年便感觉到她的语气不太对劲——说不上哪里奇怪，但至少和平时不太一样——如今女人仰起脸，卷着一股酒气铺面而来。
姬谦年愣了愣，旋即他扭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司默:“她喝酒了？”
“……”
看到少年很轻地点了下头后，姬谦年突然就乐了:“奇了怪了，平时也叫她喝酒也不喝，结果到了宴会，我还没开张了，她就把自己给喝得烂醉……行呗，就是嫌弃我呗。”
当着司默的面，男人一边抱怨着，一边抬起苏荼的手，弯腰把女人搭在了自己的背上，转身交代司默:“那行，那我就先送她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哈。”
语气姿态极度自然。
司默抿了下唇，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半晌极轻地吐出一个字:“……好。”
其实他很想拒绝姬谦年的做法，说有自己送师尊就够了。
但他又有什么立场呢。师尊喝得烂醉是因为自己，腰被撞伤也是因为自己。
姬谦年不说，那是在给他台阶下……站在任何一个立场，他似乎都没有资格拒绝。
心里突然仿佛空了个洞，不疼，但有些难受。
司默侧了侧脸。
此时的姬谦年已经背着苏荼走远。
少年抿唇，沉默地看着那两个互相交叠的雪白身影。
恰巧此时苏荼突然皱了下眉，醉酒后不太灵光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抹灵光。
她突然伸手戳了戳姬谦年的脖颈:“你不喝酒了？”
其实本意上她并不讨厌姬谦年，之前一直疏远他也只是为了尽快让剧情回到正轨。
但没想到，就因为女人的这一个举动，姬谦年的动作突然顿了顿。
半晌他将苏荼往上托了托，学着人类流氓的模样吹了口口哨:“老子早就喝饱了，回去了回去了。”
“噗。”苏荼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下意识地回怼，“得了吧，就你这样还想学流氓，再修炼个几百年吧。”
男人顿时做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诶你怎么说话的？我这副模样好歹也算个人类美男子吧？怎么就不如那些流氓了？”
“哈哈。”苏荼却只是笑，酒似乎完全激发了她的隐藏属性，“美男子和流氓是不一样的，你怎么跟司默一样，总是把两个毫无关系的东西混为一谈啊……”
“……”
一仙一魔一深一浅地走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是难得的轻松愉悦。
但没人知道的是，两人旁若无人轻松自在的交谈，此时却悉数落入了一名少年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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