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任何一种意外的可能性。万一灵芸提前发觉，他还应该留有后招，决不能被洪门掌握了行动的主动权。
“打个电话给程大夫，让他把长歌找来。”他吩咐道。
众人都不清楚岳靖俞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个胖乎乎的校医来，倒是岳小白先一愣，“岳哥，你不是说过，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
“再不联系就真的走投无路了。”岳靖俞打断小白的话，“让他来一趟老地方，我这就去找他。”自从岳靖俞有意想要报考南城大学的时候，程志强就向南城大学递交了求职申请，一个星期的功夫，他果然就凭借丰富的从医背景和一封人民医院的院长推荐信调来了南大的校医院。
人民医院内科主治医师，带着教授的头衔却屈尊来到南城大学当一个小小的校医，程大夫平时也只乐呵呵地跟自己的亲戚朋友说，“就喜欢看学校里的这些年轻面孔，感觉自己也都年轻了不少。”
至于他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眼下已经到了后半夜，南大校园里的钟声敲响了一下，程大夫披着件外套急匆匆地往学校外的一家通宵营业的酒吧里赶，直到推门见到了岳靖俞和刚才急吼吼打电话来的岳小白，他才松了口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沙发上坐下，“什么事啊，大半夜的。”
岳靖俞神情严肃，没有一点睡意，眼下事态紧急，他连句问候的话也没说，张口就问，“程大夫，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药，吃了能让人不被催眠的？”
程大夫想也没想，“有，喝瓶风油精。”
岳靖俞现在没工夫跟他开玩笑。
程大夫见岳靖俞表情那么严肃，解释道，“催眠这东西，因人而异，说到底就是打破人本身的思维意识，通过一个介质把外界的思维强加进去，所以说要想不被催眠，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清醒。”
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说的是身体上和意识上的双重清醒。不骗你，喝风油精真的管用。”
“你试过？”
“没有，我又没被催眠过。”程大夫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不过理论上应该管用。”
岳靖俞沉默着想了想，对身边的小白吩咐道，“你现在就去附近的商店，买一箱风油精回来。”
程大夫一听，才知道岳靖俞这次是认真的了。
“靖俞，一箱风油精，喝了会中毒的……”程大夫用无比关切地眼神瞧着他，“你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也别想不开——”
“还有别的办法么？”岳靖俞心里琢磨着新安工厂的地形，尽量争取每一分每一秒，他的手指骨节轻轻敲打着高脚桌面，“灵芸的催眠术连你都破不了，沈薇不在新安，有什么办法能把她引出来，清云社一时召集不起来这么多人手，聚义帮又解散了……”
程大夫听着岳靖俞自言自语毫无逻辑地说着，眼神在包间的各个角落里跳来跳去。岳靖俞的思路转得飞快时就是这样，他像是在解释自己的话，实际上心中比任何人都紧张，程大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急，有什么我帮得上的。”
他知道岳靖俞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这么一说，岳靖俞反而停了下来，转而看着程大夫。
程大夫被他带钩儿的眼神盯得浑身发麻。
“我……说错了？”
“程大夫，你能把长歌找来么？”岳靖俞的思维跳跃得很快，他直接跳过了程大夫的话，继续下一个话题，“就是沈家的那个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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