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冒险值得吗？”聂离问道。
秦羲靠在轮椅上，笑道：“如果是刚刚来咸阳的时候，我会觉得不值，因为我心里只有我自己。”
“但是在小镇上待久了，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每当我经过，他们都会向我问好，孩子们会跑上来和我打招呼。”
“我觉得我如果不努力的话，这样的生活不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
“既然他们想毁掉着美好的一切，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秦羲平静的说道。
“当新的事物超出有些人的认知，而且威胁到了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就会彻底疯狂。”聂离说道。
“中国当年七国变法图强，所变之法便是如此，所以变法者不得善终。
如今你的纸张，印刷这些东西，也触碰到了诸子百家的利益。
其实，对于诸子百家来说，只要利于大一统，必然是祸害。”聂离坐下说道。
秦羲叹了口气，说道：“周天子以来，天下四分五裂，诸子百家应运而生。乱世就是诸子百家的土壤。
种果实的土壤被毁，这些人不和你拼命才怪。而我如今还要创造一个能培育果实更多，：但不受他们控制的土壤，他们必然要疯狂。”
聂离说道：“你的理想和墨家的思想其实有相同之处，这也是大概墨家会找你的原因吧。”
秦羲叹道：“最让我意外的是儒家，虽然孔博士依旧研究着简体字，但已经将自己摘出去了。”
“为何？”聂离问道。
秦羲说道：“其实细想一下，我也就想通了。儒家自孔圣人起，便一直游走于贵族之间。隐约之间，儒家便受到了贵族的影响。
如今的儒家，不如说是贵族的代表，而我的造纸术和印刷术加上简体字，却让平民百姓冲击到了贵族的知识统治。
而冲击贵族的知识统治，也就是冲击到了儒家的知识和思想统治。”
聂离细细想了想，也没有评价什么，只是说道：“相比于儒家，你最应该注意的是法家。”
“法家！”秦羲的脸色也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聂离说道：“其他学派如果是阴谋的话，法家就是阳谋。
法家最擅长的就是法，但凡你有一点错误，都会被他们无限放大，以法治你于死地。”
秦羲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当年商君和孝公称兄道弟，但还是被法所杀。
阴谋不可怕，因为可以破解。阳谋才是最可怕的，因为极难破解，甚至无法破解。
聂离继续说道：“那日李斯来传诏之后，便和李重一大战了一场。”
“李重一？”秦羲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名字。
聂离说道：“此人是法家上一任魁首，一生虽未在七国当中效力过，但曾经一语定一国之相的生死。”
“看来要着重注意一下此人才行，若是能杀此人，必须要一击必杀才行了。”秦羲捏着拳头说道。
这时，管家带着一大碗茶叶跑了回来。
“公子，茶叶已经炒好了。”管家笑道。
秦羲捏起一点闻了闻，说道：“难怪这么快，原来是用的大火，都有点糊味了。算了，去提壶开水来。”
“好的公子！”管家噔噔噔的又去弄水去了。
秦羲将茶叶放在桌子上，说道：“师父，待会儿请你喝茶。”
聂离摇头说道：“茶这东西为师不喜欢喝，你还是弄点酒来吧。”
“师父，我这茶可不是你所认知的茶，等一下您就瞧好吧。”秦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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