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战场的小鬼子田北正记搬行李,不慎失足溺水。
这么“可歌可泣”的故事,被皇民化政策笼罩的“冼耀文”曾经在日语学校看过,并被要求写一篇看后感,他写得很棒,被奖励两个水果罐头,好像罐头进了游击队伤员的嘴里。
冼耀文刚刚在回忆“冼耀文”,不知道怎么的,他想到了《莎韵之钟》这首歌,又想到了《月光小夜曲》,嘴里哼的却是《每当变幻时》。
“啊,常见明月挂天边;每当变幻时,便知时光去。”看着走近的山口淑子,冼耀文脸上露出笑容,指了指桌上的贵腐酒,“你来得正是时候,酒刚刚醒好。”
嘴里说着,冼耀文站起身,替山口淑子拉好椅子,待她坐下,接过包包放到边上,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拿起酒瓶,往两个甜酒杯里倒入五分之二满的酒液。
拿起一杯递给山口淑子,冼耀文拿起另一杯,“1940年的托卡伊,不算名贵,胜在年份好,酒有点甜,好入喉却易醉,我不说干杯,请随意。”
说着,他捧起酒杯呡了一口,细品酒中滋味。
山口淑子呆呆地捧着杯子,目光盯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思绪万千。
冼耀文放下酒杯,起身走到一隅的留声机前,在唱片架上翻了翻,抽出一张帕蒂·佩姬的唱片,把唱片放到唱盘上,旋转唱臂,唱头落在唱片上,一阵滋滋声后,优美的《田纳西华尔兹》响起。
来到山口淑子身前,一只手背到身后,弯腰,另一只手掌心向上往前伸,做出邀舞的姿势。
山口淑子见状,稍稍愣神,把右手放进冼耀文的掌心。
冼耀文拉着山口淑子来到宽阔之地,两人摆好姿势,踩着节点跳起了华尔兹,冼耀文带着,放慢拍子,只跳简单的纺织步。
“不用烦恼,在我解你旗袍的盘扣前,你还可以反悔。”
山口淑子凝视冼耀文的双眼片刻,轻轻摇头。
“听过陈景保这个名字吗?”
“上海很有名气的拆白党。”
带着山口淑子转了一个圈,冼耀文把拍子放得更慢,“我刚到香港的时候,身上没有多少钱,想过学拆白党勾引有钱人的姨太太,弄一笔启动资金开展事业。只不过我遇到其他机会,并没有真迈出这一步。
当我的事业有了一定的基础,经常出现在高档场合,总有姨太太贵小姐偷偷看我,有时候觉得挺有意思,有时候会觉得烦。当我在小圈子里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偷看我的女人就更多了。
假如我生冷不忌,每天清晨醒来,睡在我边上的女人绝对不会和昨天相同。”
山口淑子背往上一挺,目光从冼耀文的脸上一扫而过,随即,上身后仰,回到跳舞姿态。
“我们还没到能互相读懂对方眼神的亲密程度,有话直接说。”
山口淑子闻言,心中权衡了片刻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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