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斩恨,绝了那至极的悲伤!”
啻李七夜找回了匕首,又缓慢地走到那墓碑前,横眉扪着心,似乎很痛。他从心前抽出了一块护心方镜,随意地扔了。
然后啻李七夜举起手中匕首,手起刀落,木屑石碎,如流萤抛飞,丝毫轨迹,都近唯美。
碑上那八个字,恍若仙肌,倏忽隔世而不见。他又舍弃匕首,用双手拉扯草木,连根带土拉出,更豹子般地猛刨泥土。动作连贯,好似绝情,毫无迟疑之态。
方刻,泥土以少总多,坟下棺木已近乎情貌无遗。他爬着向前,撕揪着朽木,棺盖被他片刻毁去。
俯身细观,可见棺中有一层丝绸被褥,已近破烂了,依稀可见华丽。在被褥上,有一博山香炉立于zhōngyāng。炉上有物,随风成雾,啻李七夜顿觉一股香气入鼻。
没错!这就是很久很久以前女子闺房里的被褥香炉,又称被中香炉。也无怪啻李七夜,这大概与他的那段恋情有很大关连吧。
顿了顿,啻李七夜知道自己又犯了那发呆的习惯。他生疏地转动炉盖,从炉中取出了一块紫sè玉佩。
这玉佩上气韵连续,jīng致可与璠玙比sè,上刻五爪龙,穷霞举,轻重息行,控雨媒云,气势成逼。晔水珠华,皆不可以与其争貌,而邪心恰似女子,质jīng而无腻关,霜雪如闻无声,彤管若知昭华。
啻李七夜将紫玉拥入怀中,似乎又勾起了回忆,遂而觉情难自禁,于是开始哭泣。
一时之间,可谓流尽辛酸。斯须片刻,啻李七夜收了声,立顿骨骼,看似既存其以往的真迹,也更加清理了今rì的眉目。身肤须发,皆都透出一种独特气质。
啻李七夜展眉而笑,道:“碑,果真是悲。而今我斩去幻梦,令左右以后为实在,谋战岂会挫气?”
于是他卷土盖台,洒下一些泪啼血的种子,吐了口唾沫,扬泥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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