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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溪野抬头，稍稍有些惊讶。
“对孩子，就是你。”秦亦雪朝小男孩儿笑了笑，她站的近了些，看见这个小男孩儿长得特别乖顺，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
一看见秦亦雪点了陈溪野，王丽姝表情立刻变了，她结结巴巴的想说几句，被秦亦雪竖起食指来“嘘”了一声。
所有的小天鹅们都自觉的往把杆那儿退，坐到地板上围成一个圈圈，把中间的场地让出来。
“哎，小晚，那是不是你哥哥啊？”有个同学捅了捅陈丛晚的胳膊。
陈丛晚往上翻了个白眼，轻蔑道：“他才不是我哥呢。”
“他长得好好看啊，看起来应该很厉害的样子……”
“你眼睛瞎了吗？我跟你讲吧，他两年前就没有再跳芭蕾了，等会儿跳的恶心别怪我没提醒你。”
陈丛晚骂完还觉得不解气，继续絮絮叨叨说：“秦阿姨肯定不会选中他的好吗，我妈妈和秦阿姨可熟了，要选也是选我。”她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脸别到一边，余光却还紧紧的瞥着站在中央的陈溪野。
陈溪野走过去和钢伴老师交流了几句，然后很从容的站回了教室中间。
音符倾泻出来，像一段反光的黑色绸缎。陈溪野垂眸，抬眼时目光变得极致温柔，他双手向前延展，做出一个自信而优雅的姿势。
窗外的夕阳很配合的充当了他的追光灯，橙色调的温暖光线悉数撒在他肩膀上，仿佛真的是生出了翅膀的天鹅。
陈溪野稳了一下身型，在所有人讶异的眼神中用一个标准的格朗的日代开始了这一小段舞蹈。
落地无声，他轻盈的身姿如一片羽毛，转了个圈就连贯的继续做接下来的动作。
小踢腿，碎步，半脚尖……所有的动作都异常标准优雅，陈溪野跳舞的时候就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有他所追求的热爱，美好如同花儿一般，随着黑白的旋律从他旋转的脚尖下绽开。
男孩儿笑的治愈，甚至跳到后半段依旧能半喘着笑，把动作做的半点差错也没有。
秦亦雪屏息看完了他的这一小段舞蹈，根本连目光都移不开——那种从容自信和优雅，让她看见了以前还站在台前的自己。
男孩跳的是《天鹅湖》中熟悉不过的白天鹅变奏。原本一直由女性担任的角色，忽然转换到他身上，却显得一点儿也不突兀，更生出了一些生机与韧劲儿。
男生不用穿足尖鞋，可陈溪野的这段表演却半点没让人觉得笨重，甚至有好几个凌空跳令人生出了滞空感。轻飘飘的起跳，轻飘飘的落地，定格在空中的那一瞬间美的像幅色彩温柔的油画。
音乐戛然而止，陈溪野半跪着行了个礼，结束了整个变奏的表演。
教室里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秦亦雪第一个反应过来，带头起鼓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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