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个女妖很可能就在某处盯着自己,等着他行差步错,等着他叶北做出选择。
“小五!”叶北喊道:“给我哼哈二将的法印!”
陈小五将金牌扔了过来。
“你忍住!我没有多少时间!”叶北同外障鬼说完。
看外障女鬼眼神中透着坚毅,她已经受够了在录像带中天昏地暗重复循环恐怖片女主角的日子,此刻就算是魂飞魄散,也毫不为惧。
叶北以法印为剃刀,忍着法印神威,用三指夹住哼哈二将的将牌,开始为外障鬼剃度。
突然——
——听门外传来叫骂。
“叶北!你个杂碎!滚出来!”
叶北眼神一滞,手指皮肉如焦黑薪炭,法印差些滑落在外障女鬼头上,叫陈小五堪堪抓住。
“你去,我来。”陈小五和叶北说。
叶北看三指长出新的肉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听门外不绝于耳的叫骂声,他套上未济战甲,抱起猫主子朝着大门而去。
陈小五拿着二将法印,恶狠狠地对女鬼说道,“哼!刚才的仇!我记下了!”
“对不起……我不想害人……”女鬼低下头,枯黄的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这么一直藏下去。
小五哥给女鬼理着发丝,将她额前的碎发翻去脑后,露出额头。
她听见那个古怪的洋人神气活现地说着。
“女孩子光头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咱们扯平咯?哈哈哈……”
外障女鬼脸上恍然失神,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了。
她看见一根根烦恼丝落下,咒力在不断消退。
这一屋子的人好奇怪……
……每个人都好奇怪,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但是……
外障鬼物的眼泪落在陈小五的手臂上,泪珠给人的感觉是滚烫的。
“叶哥很温柔吧?”
小五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诅咒的脉络,这些咒纹仿佛刻在了外障鬼物的头皮之中,他要一遍遍反复梳理,剃得干干净净。
“嗯……”女鬼用袖子拭着泪。
陈小五说:“他天生就能看见死物,表情阴沉一点也是正常的,吓着你了,我替他说声对不起,但是只要仔细去看。你会看见的。”
——叶北打开大门。
他面对着一支汽枪,还有一个透着歇斯底里凶恶眼神的大汉,大汉穿着道袍,手里的武器却很现代化,完全阐述了什么叫物理超度。
叶北笑脸相迎,“唷,巧呀!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东西呢?!”诨头眼中有杀心。
叶北偏开半个身子,亮出客厅中,陈小五为外障剃度的一幕。
“可不就在这儿吗?”
诨头气得要脑淤血,一口牙齿咬得嘎嘣响,调转汽枪枪口,对准陈小五的脑袋扣下了扳机。
嗙——
清脆的枪声响过。
叶北一只手指头插在枪口,手掌死死扣住了枪管,一点点将这只汽枪掰成了U形。
“我收回之前那句话。”叶北说:“唷!不巧,我要送客啦。”
“你他妈放……啊!!!——”诨头脏嘴骂出半句,只觉指尖传来剧痛!
叶北将气瓶拽下,生生扣断了扳机,将诨头的手指头钉在断裂的扳机上。
“出去聊聊吧。”
他抓着诨头的伤手和头发,往屋外去,越走越远。
屋内,陈小五为鬼魂清除了诅咒和业障。
他看着叶北的背影,拿了《楞严经》,准备开始法事超度,他和女鬼认真地说。
“至于叶哥,只要你仔细去看——”
“——越是阴沉,阴影越深的地方,它的背面,也会有残酷炽烈的太阳,在这片影子里,往往孕育着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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