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闻言大吃一惊:“啥?这事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哪个跟你开玩笑?”英菊扭过头去对滚地龙说道,“你先忙去吧。待会儿再叫你。”
滚地龙答应一声,起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虞妈果然带着一个女子走进来。
水生一见跟昨天的相片一模一样,不是白素素又是哪个?她中等个头,穿一件白色绣花旗袍,凹凸有致,皮肤甚是白皙,乌黑的长发盘成个髻在头上,显得干净利索,手里拎着一个小皮箱,里面装着她的全部家当。
虞妈指着英菊和水生给她介绍道:“这是太太。这是顾先生。”
白素素给他们一一鞠躬,声音婉转动听,叫了声:“太太!顾先生!”
水生不免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对英菊小声说道:“人我见过了。你定吧。我还要出去办事。”
英菊白了他一眼:“忙啥?你不是昨日要找烟枪抽烟吗?三楼亭子间早就收拾好了。你先上去歇会儿。素素烧得好烟泡。我一会儿叫她去伺候你抽烟。等你抽完了烟,再出去办事嘛。”
说完冲虞妈使个眼色。虞妈不由分说推着水生上了楼梯。
水生只得一级一级地走上楼梯,来到三楼亭子间。
房间不大,斜坡屋顶,上面一个小天窗,早晨的阳光投射进来,照的屋子里有些热。靠墙摆放一张红木烟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进来的。烟榻上一张小炕桌,烟灯烟具一应俱全。烟榻旁立着衣架,水生脱了长衫和礼帽挂在上面,脱了鞋,上了烟榻,拿起十三太保烟枪来,在手里把弄着。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白素素端着一个茶盘进来,叫了声“顾先生”,将茶盘放在炕桌上,返身去关上了房门。
再悄无声息地回来,沏了一杯茶给他:“顾先生请用。”
然后上了烟榻的另一边,点燃烟灯,打开烟具盒,用烟钎子挑起烟膏,对着烟灯烧了一个烟泡,装进烟斗里,将烟枪递给水生:“顾先生请用。”
水生接过来,半躺在烟榻上,闭上眼睛,一口一口地抽烟。白素素过去跪在他那一边,用手轻轻给他捶腿。水生浑身上下感觉说不出的舒坦。
喷云吐雾了一阵,抽完了大烟,白素素把烟枪接过去放在炕桌上,重新给他沏杯茶,也不让他起身,过去用胳膊托起他的头来,喂他喝了茶,然后把他的头重新放在烟榻的枕头上,细声说道:“顾先生歇一下,虞妈在厨房煮了参汤,我下去端了给顾先生喝。”
水生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白素素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端了参汤上来,放在炕桌上。还像刚才那样,用胳膊托起水生的头来,喂他喝。参汤不比茶,太多了,只喂了两口,她的胳膊就感觉有些酸,索性把身子挪过去,让水生的头枕在自己胸脯上,一口一口地喂他喝完了。
她身子并不挪开,低头对着水生的耳朵细声说:“太太让我好好伺候你。”
水生“嗯”了一声,斜着眼睛去看她,只见一团雪白的肉,宛若蓝天上的一大团白云,在他面前飘来荡去,不由得心神荡漾。
二人躲在三楼亭子间足足耍了一个上午,到吃午饭时才下来。
英菊和虞妈做了一桌子菜,还有一坛女儿红,伺候水生喝了酒,吃了饭。
水生吃完,涎着脸只说困得慌。
英菊笑眯眯地说:“这么热的天,当然容易困了。素素,快扶顾先生上楼歇息去。”白素素连忙扶着水生去三楼亭子间了。
如此,水生腾云驾雾地过了三天,连大门都没出过一次。
到第三天吃晚饭的时候,韩上云突然神色慌张地带着朱贵来找他,手里拿着一大摞戏票,说道:
“水生哥,天虹舞台明日开演,老头子几日不见你过去,让朱贵把戏票送来了。”
水生听了,猛地一拍脑门,惊道:
“老天爷!我怎么把这天大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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